洛川

之子于归（天启苏摹）

天启（净渊）X苏摹

不上升真人，不喜勿入。

私设，ooc警告

33、

“小殿下，时辰快到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清羽从海里冒出头来，提醒着生闷气的苏摹。

苏摹恹恹的起身，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。空空荡荡，没有人影，他还不来！

苏摹抿着唇，更气了，大步往回走。

龙绡宫大殿内，丝竹绕梁，歌舞升平，妖界各族来使齐聚，推杯换盏，欢声笑语。

忽然间，大殿外鱼侍高呼一声“小殿下到”，众妖都安静下来，齐齐看向门口，静待小殿下的到来。

说起来，以往来使泉先之时他们也曾偶然见过抱在海皇王后怀里的小殿下，但那时他还是个孩子，后来长大后的小殿下倒是鲜少有人见过。

早就传言，泉先小殿下容貌昳丽，实乃妖界第一美人。也不知这传言几分真几分假，是迫于妖神淫威，还是确有此事。

红锦衣摆微荡，步态轻盈，小殿下翩翩而来。额间光洁，一双水盈盈的杏眼，眉目之间灵动却不乏尊贵，小翘鼻娇憨可爱，连唇边扬起的弧度都染上了甜意，海蓝长发垂落在腰侧荡起浪纹。

众人相视一眼，皆是服气的。鲛人生来便是美人，如苏摹这般，娇美中又不失灵气更是少之又少。

苏摹在大殿中央站定，一大群人涌入，肆师典侍将人围住，对着他念念有词，接下来便是鲛族特有的成年礼仪，庄重复杂。

苏摹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，身子轻晃，衣摆下遮掩的脚早已按耐不住轻点着地面。在即将控制不住打哈欠时，苏摹对上了他爹爹的死亡凝视，生生将哈欠给吞了回去，憋得双眼通红。

终于等到结束，苏摹总算不用再当雕塑了，可又不能立刻逃离现场，只好乖乖走到纯煌和鱼姬面前行礼，“爹爹，娘亲。”

夫妻俩笑着下台，各站苏摹一侧。纯煌朗声道：“今日是小儿苏摹成年之礼，多谢诸位拨冗前来，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
好一顿恭维之后，鱼姬将苏摹拖到下首坐下，低声叮嘱道：“忍忍，若是无聊便叫清羽来陪你说话。”

苏摹瘪瘪嘴，敷衍应声。等鱼姬走后，苏摹垮下小脸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边欣赏歌舞，边吃桌案上的美食。

“小殿下。”清羽站在苏摹身侧，见他不太开心不由得问：“小殿下有心事？”

苏摹咬下贝肉，觑了他一眼，又回过头，“没事啊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“王后让我来的。”清羽自小同他一块儿长大，怎会连苏摹情绪不高都看不出来。

清羽神秘兮兮地蹲下，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石头，“诺，殿下，这是我为你备的生辰礼。”

本来焉巴巴的苏摹来了精神，立刻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，接过石头后它竟变了蓝色，惊奇道：“这是何物？”

“这石头名为玉魄，我在人间偶然遇见的，据说不同的人拿起来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，花了好些珍珠贝币换的呢。”

说到这儿清羽就一阵肉痛，为了这生辰礼，他的钱袋子都空了一半。

苏摹欣慰地点头，拍了拍清羽的肩，“好兄弟，放心，日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，一会儿我便去爹爹的库房里给你挑一个宝物。”

清羽：“……”

又盗国库啊？别了吧。

清羽连忙转移话题，“小殿下现在是不是开心多了？”

苏摹笑容淡了点，低头把玩着玉魄，但还是点头道：“嗯，算是吧。”

“那我们小殿下到底因何不开心？”

话落，周边气流涌动，整个大殿都静下来许多。可这一切苏摹全然未觉，似找到了发泄口，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不满通通说出。

“还不是那个老家伙，虽然我平日也看不惯他，可他从未无声无息消失那么久，也不知出了什么事。他那一把老骨头……唉。”

“不过我可不是担心他啊，就是生气，我的百岁生辰，人人都来了，他凭什么不来？”

“大家相识一场嘛，多少有些情分在的，走的时候都不说清楚，简直……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！”

苏摹越说越气，也没听见清羽附和，又不满意了，连声唤，“清羽，清羽！”

无人应声，苏摹皱眉抬头，往后一看便撞见老家伙就站在他身后，而清羽捂着脸杵在一旁，一言难尽。

在一段诡异的沉默之后，众妖齐齐行礼，“参见妖神！”

苏摹僵硬地对上净渊含笑的眸子，蹭地一下满脸通红，强装镇定地打了个招呼，“你……你来了，欢迎。”

净渊低眉轻笑，转而扫了众妖一眼，“诸位自便。”说完也不去管胆战心惊的旁人，自顾自贴着苏摹坐下。

苏摹挪了挪屁股，却发现无路可退，只能硬着头皮强忍。

净渊侧目看着苏摹红到滴血的耳垂，忍不住抬手摸了摸。温凉的指尖将将触碰时，苏摹下意识偏头躲过，瞪向净渊。

净渊挑眉，靠近他的耳侧，声线拉扯着，低沉又温柔，“小鱼不止在我眼里，还在我心里。”

他是在回应自己说的那句：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。

苏摹脸热，撞入他深情的眸子，忽然失神。他总是叫净渊老家伙，除却他年纪确实十几万岁了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这满头银丝。

妖神净渊的标配，暗红长袍和夺目白发。

可今日因为生辰，苏摹也第一次穿上了红衣，这样一看，又想起两人的婚事……苏摹忽然觉得怪怪的。

从大殿离开苏摹立刻换回了自己平时穿的衣服，一出门便发现净渊等在门口。

“你在这儿干嘛？”

“等你啊。”净渊弯唇，牵起苏摹的手，往外走去，“给小鱼准备了生辰礼。”

苏摹扬起嘴角又压下，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，施舍般道：“行吧，且随你去看看。”

两人一直来到碧落海边，紫涵一人手捧着长长的盒子候在此处，见人来了，露出一个笑容，“神尊，公子。”

再见两人相携而来，紫涵真的很开心。

自离开神界那日起，天启向外称号净渊，将自己的过去一并埋入太初殿。六万年的孤寂，天启变了太多，冷静自恃、沉稳内敛、不留情面……

直到百年前苏摹妖魄彻底修复，天启将他交给了泉先鲛人孕育，苏摹降世之后，他才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。

“紫涵，你也来了！”苏摹很是惊喜。

紫涵对他很好。记得第一次见时，他叫了一句哥哥，紫涵满脸的惶恐不安，老家伙也瞬间变了脸。

之后好长一段时间，老家伙非得逼着他改了称呼，还强迫自己叫他哥哥。苏摹越想越觉得净渊此人恶劣非常。

紫涵就不一样了，彬彬有礼，还好说话。就是不像旁人叫他小殿下，一直以来都唤他为公子，搞得他总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嗯，恭祝公子生辰快乐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见两人相谈甚欢，小鱼眼里都没他了，净渊轻咳，“紫涵，把东西拿出来。”

紫涵应声打开盒子，苏摹好奇地凑过去看，只一眼，他就喜欢上了这件礼物。

千年玉髓锻造而自带着充沛的灵力，周身流光溢彩，云浪波纹刻饰，节节生辉。尤其当苏摹靠近时，它发出阵阵铮鸣，径直飞出立在苏摹面前。

苏摹犹豫地看向净渊，似在询问自己应当如何。净渊笑着松开他的手，“这代表它很喜欢小鱼，收下吧。”

苏摹点头，缓缓握上手柄，它瞬间停息了震动，安静地落在主人手上。苏摹好奇地抚摸着，“它叫什么？”

“承阳锏。”净渊答。当初他将承阳锏送给小鱼时，他也十分欢喜。

自六万年前小鱼出事，承阳锏流落下界不知所踪。这些年，他从未放弃寻找，直到前段时间紫涵传信来说有了些许线索。

苏摹转头，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向净渊，“你这些天就是去给我寻生辰礼了吗？”

净渊点头，眼中一片失落，委屈道：“是啊，为了寻它，刚刚小鱼可跟我发脾气了呢。”

“我又不知。”苏摹不好意思道，收起承阳锏，扯住他的袖子，别扭地哄着，“谢谢你，那日后我不叫你老家伙了。”

“不叫老家伙？那叫什么？”净渊走近，眸色微暗，笑得像只狐狸，将人圈进怀里，气声勾人，“叫夫君吗？嗯？”

紫涵对此早已习以为常，默默屏蔽一切。

可苏摹不是，他红着脸推开净渊，骂了一句：“臭不要脸！”转而气哼哼地跳进大海。即便如此他还是听见了净渊的那句：我们都定亲了，迟早要叫夫君的，小鱼要习惯。

苏摹很烦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幼时知晓定亲是何意之后，他是有些抗拒的，他还小呢，怎可如此年轻就定亲？

都说成亲便是要跟自己心爱之人过一辈子的，跟净渊一起……他尚且不知何为心爱之人，又怎知自己日后会不会反悔？

可这净渊都这样老了，也没个伴侣，若是他拒绝了，净渊岂不是要孤独终老，凄凄惨惨戚戚？这也太可怜了吧。

苏摹很苦恼，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。于是乎，次日天未亮，苏摹留下信件后便一人悄悄离开了碧落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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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再过两三章名字就会变回天启